我爹是万山镇学堂聘来的夫子,自我记事起,就没见过我娘,是我爹靠着学生束修养家糊口,拉扯我长大。虽然日子并不宽裕,但比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,也勉强算得上体面。
变故发生在我爹病重之后,一场大病,要了这位体弱夫子的性命。我爹病前和我说,下月便辞了夫子的职,带我到扬州去看我娘,哪曾想人死灯灭,竟是什么都不剩下,只空添悔恨。
那年我刚满十八,是该嫁人的年纪,我春心晚动,未曾做怀春少女,便嫁做人妇。对方曾是我爹的学生,陈家村人,稍长我两岁,是我爹临死前为我定下的婚事,说是瞧着陈生本分,当能托付终身。
父母之命媒妁之言,患苦悲戚颇多无奈,又与谁人言。亡父教导,知礼义识廉耻,即便对陈生无甚感情,我仍努力尽到妻子本分。
往后四年,我起早贪黑,操持家务,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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