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守在船头,自知丈夫此行凶多吉少。
夤夜,河水像靛青染料浸透的布,多看几眼,人就要让那皱起来的被面裹进去了。
只有油灯的倒影晃荡在上面。家乡有则传说,河上的打渔人不怕风浪,最怕月亮长毛的夜,男人过了三更还不着家,多半就是让那水鬼吞去了,第二天即使囫囵着进了门,芯子里也早已换了人。
月亮的毛在前夜就褪干净了,丈夫快消失一天一夜了。
丈夫在城里领了教职,家里老太爷要办寿,他提前托人走陆路送回礼品,自己则打算搭运货的船赶到,又怕船员事多误了时辰,因提前修书一封,叫你把自家的船摇到城门外接应。
到了约定时间,的确和丈夫见上了面,还商量好了明早去听戏,头天晚上,丈夫站在船头,和岸上几个灰蓝短袄长筒靴聊了几句,很是热络的样子。
这样的打扮在镇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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